焕活农村经济 助推乡村振兴
在全面推进乡村振兴的背景下,农村区域经济作为城乡融合发展的关键节点,既迎来政策红利,又面临转型挑战。本文通过剖析农村经济发展现状,揭示了三重现实困境:产业结构单一且链条短、农村空心化与老龄化并存、政策执行效果存在区域分化。进一步挖掘深层制约因素发现,土地资源碎片化与粗放利用模式并存,投融资渠道狭窄与技术创新能力薄弱形成“双重约束”,区域间发展梯度差异持续扩大。针对上述问题,本文提出“三位一体”的突破路径:其一,培育特色产业集群以提升市场竞争力;其二,激活宅基地等闲置资产以创新经营模式;其三,完善人才服务保障与创新创业激励体系。通过产业重构、要素激活与制度创新的协同发力,破解农村区域经济“转型僵局”,为乡村振兴提供可持续的内生动力。
农村区域经济发展的现状分析
经济结构转型缓慢
在全面推进乡村振兴的背景下,农村经济发展的结构性矛盾日益凸显,其本质是生产关系与生产力发展要求之间的辩证张力。传统农业占据主导地位的现状,反映出小农经济模式与现代农业规模化需求之间的矛盾。
在乡村振兴战略推进产业融合的进程中,资本投入与乡村发展理念间的磨合值得关注。乡村旅游、电商等新兴业态蓬勃兴起,展现出乡村经济的活力,然而在繁荣表象之下,乡村空间在发展过程中面临新的挑战。马克思关于“资本对劳动的支配”理论,在乡村实践中有了新的体现:外来资本依托民宿集群、标准化采摘园等项目快速拓展,使得乡村文化元素在一定程度上被纳入市场交易体系,其独特性与深层内涵面临被简单化的风险。这种发展模式虽带来了短期经济成效,却引发了对乡村可持续发展的思考。农民在产业发展中的角色转变,以及传统农耕文明在现代产业冲击下的重构,都提示我们需要进一步探索更契合乡村实际的发展路径。这一现象反映出,在产业融合过程中,如何平衡经济发展与乡村社会关系的维护,仍是亟待解决的重要课题。现代农业技术的推广本是提升农村生产力的重要契机,但在实践中,由于技术研发与应用未能充分考虑乡村的多元性,出现了发展不均衡的情况。这种现状促使我们重新审视技术赋能乡村的方式与路径,以实现更协调、更可持续的乡村发展。
人口流失与老龄化严重
城乡发展差距的持续扩大本质是资本逻辑主导下城乡二元结构的再生产。这种单向度的人口流动导致乡村社会结构严重失衡,不仅造成农业生产主体虚化,更使乡村陷入“发展主体缺失—公共服务萎缩—人口加速流失”的恶性循环。老年群体因人力资本折旧被迫固守传统耕作方式,与现代农业技术体系形成代际能力断层。
人口结构的变化引发乡村社会再生产体系的系统性危机。马克思揭示的“社会关系物化”在此表现为双重消解:物质层面,传统集市、手工作坊等社会交往空间逐渐消失;精神层面,节庆仪式、民间技艺等文化载体因传承断裂成为博物馆化的“文化化石”。这种“人口流失—文化断层—认同消解”的链条,使得乡村面临从“社会有机体”退化为“地理空壳”的风险。
代际矛盾的本质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对传统社会关系的撕裂。外出务工青年在参与城镇经济活动的过程中,逐渐接受效率导向与市场规则的行为逻辑;与此同时,留守乡村的老一辈群体依然秉持以土地伦理和社区互助为核心的传统生活智慧。这种价值认知的差异在乡村治理和家庭决策中时常显现,如在产业发展路径选择上,年轻一代更关注市场回报率,而老一辈更重视风险可控性。
政策落地效果参差不齐
乡村振兴战略实施中的区域分化现象,本质上是资本积累规律在乡村空间重构中的现实映射。马克思所揭示的“资本趋向集中”的固有特性,在政策执行过程中呈现出新的实践形态:经济基础雄厚、区位优越的乡村区域,凭借其历史积淀的物质条件与市场网络,能够快速吸纳政策资源形成生产要素的“虹吸效应”。相对而言,偏远乡村地区面临的发展困境则折射出市场机制的结构性局限。道路硬化、文化设施等基础设施虽改善了物理环境,但因缺乏产业衔接与运营能力,往往陷入“有硬件无软件”的尴尬境地。这种现象并非简单的执行偏差,而是资本运行规律与乡村实际需求错位的结果,资本天然规避投资周期长、回报率低的领域,导致偏远地区的产业培育难以获得持续性投入。
在乡村振兴的推进过程中,区域发展差异的背后蕴含着发展逻辑的协同优化课题。乡村振兴需要充分发挥市场配置资源的效能,同时探索有效机制防范发展过程中的潜在风险。当前各地在政策落实中呈现出的不同实践路径,实际上是效率与公平、增长与均衡关系在现实中的多维呈现。部分地方在追求发展成效时,出于集中资源打造示范样本的考虑,优先将资源投入到基础条件较好的区域,这种策略虽然在短期内形成了一批特色发展成果,但也引发了关于区域协调发展的进一步思考。
农村区域经济发展的核心困境
土地资源利用效率低
农村土地资源的高效利用是乡村振兴的重要课题,其优化过程涉及多重因素的协同与创新。当前土地利用模式中,分散经营与集中发展之间存在着探索与磨合的空间。农户承包地块的分散性,使得农业生产在规模化、集约化推进过程中面临一定挑战,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大型农业机械的推广效率,也对农田水利设施的系统性建设提出更高要求。
与此同时,土地流转作为盘活资源的重要方式,在实践中需要进一步完善配套机制。尽管相关政策为土地流转提供了方向指引,但在实际操作中,权属界定、流转程序等环节仍有优化空间,以便更好地满足新型经营主体对土地资源整合的需求,推动现代农业技术与生产方式的深入应用。
从更长远的视角看,土地功能的多元价值挖掘是提升利用效率的关键。在城乡融合发展的背景下,农村土地不仅承载着生产功能,还蕴含着丰富的生态与文化价值。在推进土地整治和开发利用过程中,需要在经济效益与生态保护、文化传承之间寻找平衡。部分地区在探索土地资源开发时,也在积极尝试兼顾多重价值的实现路径,通过创新模式既保障土地生产能力,又延续乡村特色风貌,为土地资源的可持续利用提供新思路。
资金与技术双重短缺
农村经济发展面临资金与技术供给的结构性失衡。从资金层面看,金融资源向农村流动的渠道依然不畅。传统金融机构因风险控制考量,对农户和小微农业企业的信贷支持力度不足,而农村信用体系的不完善进一步加剧了融资难题。许多具有发展潜力的产业项目因启动资金匮乏而搁浅,特色农产品加工、生态农业等领域普遍存在“有想法、缺资金”的困境。
技术短缺则表现为创新供给与农村需求的错配。现代农业技术的研发和推广多聚焦于平原地区或规模化农场,对地形复杂、经营分散的农村地区适配性不足。丘陵地带的智能农机、小型化加工设备等技术成熟度较低,难以满足多样化生产需求。更关键的是,技术推广机制存在明显断层,普通农民因知识水平和操作能力限制,对新技术接受度低;基层农技服务队伍力量薄弱,难以为农户提供持续指导。这种供需脱节导致大量技术成果停留在实验室或示范田,未能转化为实际生产力。
区域发展差距持续扩大
当前农村区域发展差距的客观存在,是现代化进程中阶段性现象的体现。这一现象部分反映了市场资源配置的内在规律——生产要素在空间流动中自然趋向效率更高的区域,形成发展的梯度格局。区位条件优越、产业基础较好的乡村地区,凭借交通便利、市场邻近等优势,能够更快吸纳政策资源与外部投资,在产业升级、设施建设等方面形成良性循环。这种集聚效应在提升局部发展效能的同时,也客观上拉大了区域间的相对差距。
发展差距的形成机制具有复杂性。一方面,地理环境与资源禀赋的先天差异构成基础性约束,山地、丘陵等特殊地形区域在基础设施互联互通、技术应用推广等方面面临更高成本;另一方面,人力资本的结构性流动进一步强化区域分化。青壮年劳动力向发达地区的迁移,使得欠发达乡村面临人才短缺与创新能力不足的双重压力,传统产业转型升级缺乏关键支撑。这种要素流动虽符合个体理性选择,却在宏观层面影响区域协调发展。
政策传导过程中的梯度效应值得关注。乡村振兴项目的实施往往需要地方配套能力作为支撑,而基础薄弱地区在项目策划、资金筹措、技术应用等环节存在明显短板。部分扶持政策因缺乏精准适配设计,导致资源投放与实际需求错位。
农村区域经济发展的可行路径
打造特色产业,提升竞争力
农村经济发展的突破口在于构建具有地域标识性的特色产业体系,这是实现差异化竞争、突破同质化陷阱的关键路径。传统农业的单一化生产模式已难以适应市场需求变化,亟须将地方文化基因、生态资源与产业开发深度融合。例如,拥有独特民俗文化的乡村可开发沉浸式体验项目,将传统节庆、手工技艺转化为文旅产品;生态环境优越的地区可发展绿色农业,通过有机认证、产地溯源等方式打造高端品牌。这一过程中需警惕“模仿式发展”倾向,避免简单复制其他地区的成功案例而导致“千村一面”。
特色产业的培育需要系统化支撑。地方政府应主导建立资源潜力评估机制,通过田野调查、文化挖掘等手段,梳理出具有开发价值的核心要素,形成“一村一策”的产业图谱。在产业链延伸方面,需推动初级农产品向深加工领域拓展,例如,将普通果蔬加工为预制菜、休闲食品等附加值更高的商品。同时,构建区域性产销协同网络,利用电商平台、直播带货等新渠道突破地理限制,使特色农产品走向全国市场。品牌化建设是提升竞争力的核心环节,可通过统一标识、讲好品牌故事等方式增强消费者认知,但需避免“重包装轻品质”的短视行为,确保产品品质与品牌价值同步提升。
激活闲置资源,创新经营模式
大量闲置的农房、土地等资源长期未能有效利用,反映出资源配置机制与市场需求之间的脱节。激活这些“沉睡资产”,需要创新思维打破传统路径依赖。对于分散的闲置农房,可探索“共享院落”模式,将其改造为康养民宿、艺术家工作室等复合功能空间,既保留乡土建筑风貌,又赋予其现代使用价值;零散耕地可通过“土地银行”集中流转,发展特色种植或林下经济,实现规模化效益。这一过程中相关部门需建立风险防控机制,避免资源垄断问题。
经营模式创新的核心在于构建多方共赢的利益联结机制。推广“村集体+企业+农户”的合作模式,通过资源入股、利润分成等方式让农民深度参与产业发展。例如,乡村旅游项目可由村集体统一规划管理,村民以房屋、土地等资源入股获得保底收益,同时通过参与服务获取劳务收入。数字化手段的应用能够提升资源配置效率,建立农村资源信息平台,实时匹配闲置资产与市场需求,但需配套开展数字技能培训,避免技术工具成为新的使用门槛。需要特别注意的是,资源激活不能以破坏乡村生态为代价,开发过程中需坚守生态红线,维护乡村空间的可持续性。
引培结合,强化人才支撑
人才短缺是制约农村发展的深层瓶颈,需构建“外部引进”与“内部培育”双向发力的人才供给体系。针对电商运营、农业技术等紧缺领域,完善人才引进政策,通过创业担保贷款、项目孵化支持等措施增强吸引力。例如,为返乡青年提供三年期税收减免、技能培训补贴等组合激励,破解“回来留不住”的困境。同时,建立柔性引才机制,邀请高校专家、企业管理者以兼职顾问的形式参与乡村建设,实现智力资源的跨区域流动。
本土人才培养更需长效机制。依托职业院校、农技推广站等载体,开设“田间课堂”“乡村振兴实训基地”,重点培育新型职业农民,课程设置需紧密结合地方产业需求,涵盖生产技术、电商营销、财务管理等实用技能。对于留守的中老年群体,开发适老化培训项目,如智能手机应用、传统工艺创新等,激活存量人力资源。乡贤力量的挖掘同样关键,可通过乡情联络、荣誉激励等方式,引导退休干部、企业家等群体参与乡村治理和产业指导。需注意的是,人才政策应根据区域特点设计差异化方案,如文旅特色村侧重文创人才培养,农业主导村则强化技术能手培育。
通过特色产业筑基、资源活化增效、人才梯队支撑的三维突破,农村经济发展可逐步实现从“外部输血”向“内生造血”的转变。在保持乡土特质与文化根脉的基础上,走出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乡村振兴之路。
终审:魏文源
监审:王莹珠
编校:董卫娟